相对于“现在”来说,此后的每一时刻,每一日夜,每一年月,都是未来。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漠视自己的未来。对于未来,有人去奋斗追求,有人去设想预测,这都是一种自觉的行动。 对自己未来的“把握”还有一件非自觉行为,它是突发的、不受意识控制的、反常规的。这是人们的预感。 作为一种心理现象,一种人脑的机能,往往是难以置信的、神奇的。预感是人类自身不易解开的谜。
一位家庭主妇,一天,一大早她要外出买排骨,她的三个孩子,分别为9岁、7岁、5岁,当时正挤在床上熟睡。她出门后将房门反锁,却又忘了带菜篮。于是她又重新开锁进屋拿菜篮,却一时不知将钥匙放在何处。待她从外间厨房的窗台上找到钥匙,又发现自己拿错了肉票。这时候,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骚扰她。她漫无目的地在内房和厨房之间转了几个来回,认为不安是在孩子身上,便将小儿子抱到里间他们夫妻俩休息的那架床上,这才外出去买菜。
她排队近两个小时才买到排骨。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老像是在催促她“快回家快回家”,便一溜小跑加快速度往家赶。
她回家一看:老大、老二正紧紧抱在一起,一动不动。床上一片凌乱。面对着墙站在床头上的老大,双手抓着一截电线———电线从屋脊下贴墙垂挂下来。小儿子赤着脚,一边往床上爬,一边叽叽嗄嗄笑着,说:“妈,哥哥他们装鬼叫,吓我呢。我去‘膈肢’他们……”她喝住小儿子。小儿子得救了,但老大、老二已经触电死亡。据小儿子叙述,如果她提前5至8分钟回到家,二儿子或许能获救。
1984年3月,某单位一位副科长被组织部门紧急抽调去调查一位被“挂”起来的副县长的问题。3月6号,他买了去该地的长途汽车票,准备于次日一早成行。下午,他将4岁的儿子从幼儿园接回途中,儿子问:“今天妈妈怎么没来接我?”“爸爸明天要出远门,妈妈买菜去了。”儿子说:“你们的车明天要翻的,我跟妈妈要没有爸爸了”———童言无忌!但这种不祥之语在一个即将远行的人的心中,总不是很叫人高兴的事。这位一向以“唯物论”者自居的副科长,禁不住哑然无语了。
不料此语晚饭后又被儿子重新提起,很坚决地说:“爸爸的汽车要翻的!”但省去了后一句。妻子认为不大吉利,劝丈夫趁早去退票。副科长大度地挥挥手:“孩子的话,信它做什么!没准今天他在幼儿园听阿姨或小朋友说起来过翻车之类的事情,回来学舌。存在决定意识嘛!”
他把行装打点好———一个黑色的小方包。当晚,妻子忽然淆然泪下,又劝丈夫明天别走,推迟一天不行么?丈夫以好言相劝,说同行还有一位,不好改期的。一觉醒来,天已大亮,离开车时间只差一刻钟了。他慌忙穿戴,匆匆到了车站,找到当班当次车属于自己的座位———睡意犹在。偏偏乘务员来查票,后面还跟着一位集春、夏、秋冬装于一身的妖娆少妇。他掏票,但那张刚才进站时还查验过的客车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!直到把呢制的四个袋都翻过来也找不到那二指长宽的白板纸。怪了!大凡像科长一类人物的脸皮在这种场合都显得特别薄,他被弄得脸红筋涨,额上都冒汗了。乘务员却不耐烦起来,夹枪带棒,像训小偷一样硬是堵着他要二次验票。他那位同伴也站起身来作证,说是“出差的”,票系“昨天一道买的,”有可能是“进站后不小心弄丢了。”乘务员这下似乎抓住了理:“掉了?那就去找回来!”说着,不顾一切将他推下车来。那位同伴也被迫跟了下来,两人像丢了魂似地果真满地下找开了车票,眼睁睁地看着客车开走了。那少妇一脸得意,神气地坐在他们的位置上。可叹这是什么服务态度?开后门还有这样开法……
他极为丧气,掏烟,车票却突然掉了出来,但此时客车已去得远了。唉——
当天下午,他得到消息,那辆客车在开出两个多小时之后因刹车突然失灵摔下悬崖,死五人,重伤十七人,那位蛮横的乘务员也死在驾驶室里。一块牛耳形碎玻璃深深扎进他的太阳穴中,被送到附近的医院,医生把玻璃拔出来,他就断了气……